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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网络上,我们常常会听到“德械师”这个称呼。不过,在当年国军进行整军整训时,其实并没有正式的“德械师”这一说法。今天人们口中的“德械师”,实际上对应的是当时的“调整师”。之所以被称为“德械师”,主要是因为这些部队里有一部分精锐部队配备了部分德式武器,并且官兵头上戴着标志性的德式钢盔,所以才有了这个俗称。
其实,“德械师”这个名字大多数时候并不完全准确。即便是在最初完成整编的20个调整师中,武器装备的配备仍不尽完善,种类繁多、五花八门。虽然力求配齐较新的步枪,且机枪装备的数量显著增加,但整体的武器型号并没有达到高度统一。
另外需要指出的是,除前两批完成整编的20个调整师之外,后续还有一些师被列入调整师计划。不过因为抗战爆发形势紧急,这些师的整编工作大多没有落实到位,所以一般所指的“调整师”多半就是前20个。
展开剩余86%这20个调整师中,大部分是中央军嫡系的正规部队,但也有少数部队虽然名义上依附中央军,却具备较强的独立性和特殊背景。
其中最为特殊的要数孙连仲麾下第26路军所属的第27师。该师出自正统的西北军系统,是这20个调整师中唯一一个西北军系部队(注:尚未完成整编的西北军系师不包括在内)。
那么,为什么西北军出身的第27师会被纳入前两批调整师之中呢?
我们知道,在1920年代军阀混战期间,西北军曾是一支实力强大的军阀部队,兵力巅峰时达到40万人,势力范围横跨西北到中原地区。
然而,1930年的中原大战中,西北军战败瓦解,部分部队被消灭或解散,有些退入晋南后被编入29军,还有部分部队直接投靠蒋介石,成为其麾下力量。此外,西北军系统中的韩复榘等势力则在山东形成地方实力派。
其中,西北军的干将孙连仲整合了第11师、第12师、第25师、手枪旅和两个骑兵旅,经过谈判后,被蒋介石纳编为第26路军。
“路军”是一种军以上、集团军以下的临时编制,在1930年代初主要是南京政府整合和笼络地方杂牌军的手段。
第26路军整编后,下辖两个三师九团制步兵师,即第25师和第27师,以及两个骑兵旅组成的骑兵第4师,全军共有22个团。
整编不久后,该路军被调往南方参与剿灭红军的作战。
1931年12月,第26路军约1.7万人在江西宁都起义,随后被编为红5军团,成为红军的重要主力之一。
而孙连仲则保留余部,将一个骑兵旅改编为步兵,加强第27师为三旅六团编制,取消第25师番号,另一个骑兵旅改为独立第44旅,整支路军人数缩减到8个团。后来第27师又调整为二旅四团制,虽然后续补充了一个团,但整体实力依然有限。
为笼络孙连仲,蒋介石将原隶属于吉鸿昌的第22路军解散后保留的第30军划归第26路军。
第30军当时编有第30师和第31师,还有一个军直属特务旅。划归孙连仲后,第26路军恢复到三师一旅的建制(此旅即独立第44旅,特务旅随后取消)。
虽然第26路军源自西北军系统,且具有一定独立性,但其对南京政府的命令执行力较强,因而成为蒋介石笼络非中央军嫡系部队的典型样板。
在中央军整军、组建调整师时,为了体现军力的多样性和宣传效果,每批10个调整师中通常会安排一个来自杂牌军的部队。
第一批调整师中的第57师即出自直鲁联军,这个师大家较为熟知,抗战期间属于第74军的“三五部队”之一。尽管出自杂牌,但在所谓“德械师”中其优先级高于第51师和第58师。
第二批调整师中的“异类”则是孙连仲第26路军下的第27师。
根据前文分析,26路军的三个师中,唯有第27师是孙连仲的旧部队。按照当时惯例,第27师是孙连仲的基干部队。
在26路军中,第27师俗称“坐师”,无论是装备还是军饷待遇均优于后期划拨来的其他两个师。
通过历史资料可大致了解第27师当时的装备情况。
被列入调整师前,第27师编制为二旅四团加一个补充团,共装备汉阳造步枪2470支,巩义制造步枪1409支,杂式步枪1797支;轻机枪方面有哈奇开斯2挺,捷克式32挺,勃朗宁20挺及其他5挺杂式轻机枪;重机枪装备马克沁20挺,三十节式30挺,俄式10挺;迫击炮有巩义制造24门。
调整后,第27师撤除了所有杂式步枪,换装了4000支新式汉阳造步枪;轻机枪保留2挺哈奇开斯外,其余更换为322挺新型哈奇开斯轻机枪;重机枪全部更新为72挺三十节式新机枪;迫击炮则换成24门宁造新炮。
这些武器的更换进度中,步枪、轻机枪和迫击炮均于1936年完成,重机枪于1936年底至1937年初完成调换。
从这种情况来看,“德械师”这一称谓并不准确,而“调整师”则更贴切。
调整师并非追求全部德制装备,而是注重统一军械制式,通过标准化装备提升整体战斗力。
虽然各师装备枪械的型号不尽相同,但至少在本师内部实现步枪、机枪及迫击炮口径和型号的一致化,这在当时已是较大进步。
另外,调整师的机枪配备数量显著提升,成为其对比其他部队的显著优势。
例如,轻机枪装备达到班用量,每个步兵连配备9挺轻机枪,每个步兵团配置81挺,而每个师则装备324挺轻机枪。
第27师原有59挺杂式轻机枪,换装后则统一为324挺哈奇开斯轻机枪,数量提升了五倍多。
重机枪方面,按照每营6挺、每团18挺的标准配置,数量足够满足战斗需求。
迫击炮配置则为每步兵营配备2门,每团6门。
至于编制表上显得漂亮的师属炮兵营、团属小炮连及战防炮连等单位,在当时整军过程中并非重点建设。
调整的核心主要集中于步枪、轻重机枪和迫击炮,机枪总量达400挺左右。至于山炮、步兵炮、战防炮和小炮,仅少数教导总队和样板师配备齐全,大多数部队配备不足。
关于德式钢盔的配发情况,目前尚不清楚第27师是否配备了。不过据当时第27师参谋处处长何章海回忆,官兵们都配发了呢子军服。在台儿庄战役中,官兵们曾穿着呢子军装冒充日军,进行夜袭行动。
既然连呢子军装都能发放,德式钢盔理应也有一部分配备,但具体资料尚不详,需后续考证补充。
当时调整师按二旅四团编制,第27师取消了原有补充团,设立补充主战团。师直属队包括炮兵营、工兵营、通信营、辎重连、特务连和卫生队。
师直属炮兵营虽然编制上设有,并获经费拨付,但实际上未能组建成军。
抗战全面爆发后,1937年第27师北上参战时,临时配属了一个博福斯山炮营,虽为临时支援,缺乏直属指挥便捷性。
在平汉路北段的激烈作战后,第27师随主力转战山西,参加了娘子关战役。
在河北和山西两场战役中,第26路军部队损失惨重。孙连仲于1937年11月向上级报告,路军战斗员仅剩约3000人,三个师和一个旅均缩编至一个团的规模。
不过西北军传统上兵员补充能力强大,1938年初再次投入山东战场时,部队编制迅速恢复。
据第27师当时报送数据,步枪2994支,轻机枪271挺,重机枪62挺,迫击炮22门。虽然未完全达到完整建制,但已恢复七八成战斗力。第30师和第31师情况类似,这些基础支撑了该部在台儿庄战役中的顽强抵抗与胜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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